*李警官PTSD設定
*角色OOC有
*時間軸私設有
18.
李熏然覺得他應該把這件事弄清楚。
他也不知道為什麼，但是凌遠對他而言就像一團霧，緊緊纏繞著他，看不清卻也逃不出。
他在快炒店和凌遠道別，但也許是因為他表情太奇怪，凌遠多問了一句：「怎麼了嗎？」李熏然正在發呆，一有人問問題也沒意識到是誰就順口打了一句：「凌遠竟然結過婚我不知道。」
「嗯，你不知道，因為我沒跟你講過。」凌遠面無表情地回答：「這很重要嗎？」
李熏然總算發現是誰在跟他講話，整個人都愣住了，話也不知道要怎麼圓過去，就看著凌遠，像魚一樣張了張嘴，說不出一句話。
「也沒什麼，你想知道的話不是不能說。」凌遠，看了看四周喧鬧的人們，嘆了口氣：「只是別在這裡談吧。」畢竟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。他垂下肩膀，彷彿剛才的和善可親的形象只是一個幻影，是十二點前的南瓜馬車，時間一過就會幻滅。
凌遠是開車來的，沒喝酒就還是他開回去，李熏然也默認了到他家繼續這個話題的選項。甚至在凌遠家門口主動掏出鑰匙開了門，像回自己家一樣坐在沙發上。
凌遠把包包放好，又進了廚房倒了兩杯水，一杯給李熏然，一杯自己喝了一口，沒有坐在單人座的沙發上而是坐在李熏然的旁邊。後者困惑的轉過頭去看了他一眼。
「沒事，原諒我不敢坐你對面吧，感覺太赤裸了。」凌遠乾笑幾聲：「你準備好了？」
李熏然突然意識到這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，就如同他身上鮮花食人魔所留下的傷疤，凌遠身上也有著看不見的傷口，他並不知道傷口痊癒了沒？是像他一樣正在慢慢結痂，不碰就不痛，還是尚未復原，用了人工皮遮遮掩掩的蓋著，傷口還在，只是閉著眼假裝看不到。
輪到他了，凌遠低下頭，準備慢慢卸下外表的假象。
「爸爸從小就拋棄了我和媽媽，我們都有著嚴重的消化器官的慢性病。」
媽媽逃不過死亡的浩劫，甚至得了精神病，對著凌遠嘶吼。
要是沒了你該有多好。
爸收養了他，但是凌媽媽不認同。凌遠在他眼裡始終是個外人。
「但是爸對我真的很好。」凌遠露出溫柔的笑容。所以我拼命念書，想盡方法跳級，提早念大學，讀碩士博士，出國做研究，回來在第一醫院當院長。
親爸知道我飛黃騰達了，急著想把我認回去，這麼優秀的一個兒子，不要多可惜。
凌遠冷冷一笑。
「念初是我在大學時的同學。我們在一起，結婚，一切都很平凡，平鋪直敘，沒出什麼問題。我們沒有孩子，懷上了又流掉了老是不成功。後來念初出國去做無國界醫生了，我覺得很好。他回來沒多久就跟我提了離婚。」
說在國外遇見了真愛，也許之後會移民出去，不工作先懷個孩子。
「他說他的新歡能給他的陪伴是我給不起的，也許吧。」凌遠輕嘆：「我就是不值得一個永遠的感情，天生可能就失去了這個選項。」話說完，也拿起水杯喝了一口。
李熏然始終端著玻璃水杯，一雙漂亮纖長的手指穩穩的端著，眼睛盯著透明的水看。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，身為刑警，他見過許多家破人亡的人，他能面不改色的處理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，也能從千頭萬緒的線索中找到最關鍵的破案點，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一個明明心裡難過卻堅持要笑著的男人。
凌遠又喝了口水，李熏然也跟著喝一口。
「沒這回事，你絕對值得。」
李熏然嚥下口中的水，回答，然後不由自主地抱住凌遠彎曲的背，像凌遠以前對他那樣輕拍他的頭。
這麼大一個腦袋裡到底都裝了什麼？凌遠的頭髮上了髮膠摸起來硬硬的不是很舒服，他想想好像沒見過幾次凌遠頭髮亂糟糟的樣子，連剛洗完澡都會梳理的乾乾淨淨才來看著他在廚房裡煮飯，他到底是怎樣自律的人才能做到這種地步？跟他的家一樣，乾淨整潔，沒有人性。凌遠有一種把自己逼到極限的習慣，他總是想把最完美的一面展現給外人看，卻忘了自己也是一個平凡的人。
他想著凌遠輕描淡寫的那些歷程，內心又是遭受怎樣的苦。是不是因為太聰明了什麼都會記得太清楚反正才會這麼痛苦？
「累了就哭一哭吧，不想做了就在床上打滾撒野我覺得也不是不行，你做了太多好是偶爾任性一次沒有人會介意吧？」李熏然像在嘀咕，碎碎唸給自己聽，凌遠知道他的意思，沒有打斷他，讓他繼續說著：「想忘掉的是就忘掉沒關系，不是所有事情都得牢牢記住的。
「心裡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吧，不會沒有人聽得，遠哥。」李熏然低下頭，把額頭靠在凌遠的頭頂：「我在這裡，我會一直在。」
凌遠卻輕輕回了他一句。
「熏然，我真恨我自己。」
-----tbc
也許等我睡醒會修文